在莫言看來,作家就是個說書人。只不過作家用筆在紙上說故事,說書人用嘴對聽眾說故事。莫言的《透明的紅蘿卜》《紅高粱家族》《豐乳肥臀》《生死疲勞》,沒有一部是晦澀難懂的。然而在當時,也沒有人把莫言排斥于先鋒之外。演講中,莫言說到《生死疲勞》,“小說中那位以一己之身與時代潮流對抗的藍臉,在我心目中是一位真正的英雄。這個人物的原型,是我們鄰村的一位農民,我童年時經常看到他推著一輛吱吱作響的木輪車,從我家門前的道路上通過。給他拉車的,是一頭瘸腿的毛驢,為他牽驢的,是他小腳的妻子。這個奇怪的勞動組合,在當時的集體化社會里,顯得那么古怪和不合時宜……時過多年,當我拿起筆來寫作時,這個人物,這個畫面,便浮現在我的腦海中。”靈感遲遲不來,直到“當我在一座廟宇里看到六道輪回的壁畫時,才明白了講述這個故事的正確方法。”